我用什么把你留住[宗成]

                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万里归途原背景

*背德预警

*be

*A国虚拟无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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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宗大伟才明了，让他们都留不住彼此的，是命运与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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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米亚待了十几天，回国落地的瞬间

恍若隔世

北京的年很热闹，人群熙熙攘攘地与成朗擦身而过，他皱了皱眉，远处不合时宜的鞭炮声响起，下意识想躲，被宗大伟在一旁揽住了肩膀。

“适应几天就好了”

成朗沉默地点点头，两人似乎都有心事似的，默契的一言不发。

成朗开门，屋里没开灯，成劲松又出差了，他想着。他把窗开开通风，风是

硬的，打在脸上像刀割似的，他倒是不禁怀念起那些在怒米亚的日子了，虽然战火纷飞，他却久违的感觉到了些许的家的味道，D字形的火焰照在脸上，映着昏黄的光点，那种情形下，他到有点想哭的冲动

他这时才开始怀疑起他对宗大伟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言不由衷了。

手机在侧面的口袋中发出提示音，解锁，是宗大伟的微信

“小朗新年快乐，成劲松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他苦笑，沉默着，他该回什么好呢，他盯着楼下花坛里的那只黑色的猫出身，随手拍了照片过去

“其实我们一样孤独”

对话框顶端的对方正在输入出现了好几次又消失，最后收到一句照顾好自己。他把手机丢在一旁，看那只猫，高傲地走出自己的视线。他又觉得那只猫，活的比自己通透。

这世界上总归是有些不见天日的爱而不得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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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成朗窝在被子里听歌，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播放，接起电话，宗大伟已经到了楼下，他猛地从床上窜起来，胡乱收拾了一通，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骂骂咧咧去给人开门，宗大伟拎着一堆东西挤进屋里

“小宗，来看领导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少跟我贫，你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你照顾好喽”

成朗笑嘻嘻的将人迎进了门，“宗老师，我给您放首歌听吧”

那首没放完的《mystery of love》被按下了播放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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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ll I find no other?

此后 是否再找不到如你一般的人

-Oh, oh  is me

悲伤如我

-I'm running like a plover

只剩得 水鸟般的奔跑翩跹

-Now I'm prone to misery

现在 我容易陷入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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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轻缓，他惬意的斜躺在沙发上，往嘴里丢着宗大伟洗好的葡萄，葡萄绿的发光，晶莹剔透的，似一颗颗宝石般，咬开，甜腻的汁水简直能糊住嗓子。

“有心了嗷小宗，葡萄选的挺甜的”

“算你识货，不枉费我这八十大洋”

那颗没吞下去的葡萄差点没卡住成朗，“合着我这吃的是钱啊宗老师”

宗老师回头瞪他一眼，他嬉皮笑脸的把葡萄塞进人嘴里，“确实挺甜

的，小领导”

等晚饭忙活下来已是傍晚了，“喝酒吗宗老师”

宗大伟已经多年不沾酒，因为妻女的缘故，他拿起瓶子给两人斟满。仰起脖子就喝，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小孩酒量不怎么样，没喝几杯就不行，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宗大伟身上，他给人安顿好了，摸了摸小孩的炸毛，刚转身，身后人拽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嘛”

宗大伟没忍住，乐了，还跟人开玩笑“有你，真是我的服气”

成朗没笑，不知道是因为喝太多还是因为没听懂

“宗老师，我用什么把你留住呢”

宗大伟愣在了原地，脑海中仅存的理智在那一刻彻底被击碎，他转身抱住那人单薄的身躯，他见过成朗很多模样。

见过他被夺走相机时的手足无措，见过他与自己争吵是的面红耳赤，见过他喊话时的坚定不移

他唯独没见过小孩这样脆弱的一面，他把小孩的头往自己身上靠了靠，给陈悦发消息说小孩喝多了，不回去了

陈悦嗔怪他给小孩喝什么酒。

宗大伟坐在他床边，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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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朗昨晚也没睡着，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宗大伟坐了一夜，知道他在阳台上吹了一夜的风，散落一地的烟头。

还有那个宗大伟落在他唇上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快乐的，但转瞬即逝，他们都越界了。

总是太多不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一狠心咬着牙提交了那份A国的驻外申请

其实成朗算不上清醒，他只能强迫自己远离，强迫自己不动心。

手机界面切换到微信，宗大伟跟他说给自己请了假

他迟疑，动手打了几个字进去

“宗老师，我昨晚没睡着”

“你和我都没有这个福气，我们都生不逢时”

 

后来连续一星期宗大伟没听到小孩的消息，沉不住气去打听了一下，就是成朗已经登上A 国的飞机了，他慌忙打开对话框，苦笑着问那人为什么

对面回的不算快，可能是刚下飞机。但回答很干脆，很直接

“因为我们都是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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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国，近两年战火纷飞，撤侨任务一次接着一次，宗大伟越想越气，推开了严行舟办公室的门

“老严，你有瞎指挥，一个小孩去什么A国”

“你那小孩自己要去的”严行舟抬头瞪他一眼

“宗大伟，你冷静点，你什么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

“想想陈悦，想想圆圆，好好待在国内，你能护那孩子一时，以后呢，他会有独当一面的一天，这是每个外交官必经之路”

宗大伟心中一沉，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冲动了，他一心只想着那孩子，他只求他平安，他不希望他变成第二个自己或者说章宁。他张了张口，千言万语又好像无话可说，他僵硬的转过身去，关门的瞬间，严行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无论作为父亲还是丈夫，于情于理，你不该动这个情”

宗大伟周遭的世界轰然宁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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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大伟觉得自己陷入了循环，他一次一次逼自己远离成朗，却在一次一次见面时忘得一干二净烟消云散，他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每次冲动地都是他，每次伤害成朗的都是他，最后远离对方的不是自己，而是成朗。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为了自己放弃国内的美好前途。

其实成朗没比他理智多少，他为了挚爱放弃了国内美好前景，为了他爱的人有个圆满的家庭，他放弃了本属于他的幸福

于是他选择了孤身一人面对战火去到了A国。

为了不动心。

他把自己对宗大伟那份无果的爱统统付诸于守护中国人民的回家的信念

既然自己不够幸福，他能做的，就是守护中国人的幸福。

他也算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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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大伟最终还是去了A国，严行舟拦不住他

飞机落地，直奔当地大使馆，进门的时候，成朗正在打印机一旁忙活着

“又瘦了”宗大伟想。

年轻人回首，表情有些错愕，他揉了揉眼睛，走向了那个在他梦里出现过无

数次的身影。

“宗老师”他轻声唤那人的名字，尾音还有些颤抖，“来我办公室坐坐吧”

进门，年轻人几乎一瞬间扑进长者的怀里，在他肩膀上啜泣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成朗哭。

他低头吻上那人的唇，年轻人抬头应和着

良久

“宗老师，说不怕是假的”

“不过我不怕死，我怕的是不能带他们回家”

宗大伟一下一下捋着年轻人的头“乖，我在呢，怕什么”

“这个世界会有未来的”他用阿语念道

“我们也是”这几个词被他咬的格外重。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宗大伟查看，联系人那一栏赫然写着“陈悦”

他脑中一丝不安与惶恐闪过。却还是接起了电话

“宗大伟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说去上海出差吗，为什么去A国，不是说好怒米亚回来就退居一线吗”

“悦儿，成朗他太年轻了，没什么经验，我怕他出事儿”宗大伟吞了吞口水

“宗大伟你什么时候替我和圆圆着想过，她出生的时候你不在，她成长过程中你也不在，你是一个合格的外交官，但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悦儿”宗大伟看着怀里的年轻人湿漉漉的眼睛“对不起”

成朗让宗大伟走，他不肯。

凌晨，宗大伟再睡不着辗转反侧，他点了点身旁人的眉心

“小朗，下辈子吧，下辈子换我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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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侨任务进行的顺利，有了宗大伟一切都有条不紊，唯一没有点明的，是他们之间朦胧的暧昧，像是他们之间重蹈不完的覆辙

知道炮火又一次落在他们身边，叛军又一次袭击了所在地

他们押着宗大伟要以命换人们回家，宗大伟怕，他脑海中一瞬间浮现的不是家庭，而是成朗

他想如果他走了成朗怎么办，想他们之间未成的结果怎么办，他被人押着往前走，子弹上膛的声音，叛军冰冷的笑声，周围人七零八碎的惊呼与担忧，扳机扣下的一瞬间，“嗖”的一声挡在自己面前的黑影，以及子弹与肌肉碰撞的声音。

宗大伟在那一刻什么都听不见了。

“宗大伟”年轻人正给他递东西“宗老师，给你的，回去再看”

“宗老师，剩下的路，就交给你了，一定，一定要带他们回家”

“我很高兴，进了一个外交官的责任，我也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就是有点遗憾，宗老师，我们之间还没结果呢，唉，别再重蹈覆辙了”

“小宗，忘了我吧，下辈子…… 下辈子…… 换你来爱我”

“好……好吗”宗大伟听着怀里的人声音越来越小，他近乎崩溃，“小朗，小朗，不许睡，不许睡”

“宗老师”年轻人看着他无望的爱人“我爱你”

他用阿语说道，带着遗憾且微笑的合上了眼。气息渐渐减弱

“成朗——”撕心裂肺的哭声同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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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进入中国境内，人们欢呼着，交谈着，“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抱着手中的骨灰盒，

“小朗，我们回家了”

他从怀里掏出那封信，更让他受不了的，是上面斑斑驳驳的泪痕。

飞机落地，成劲松在接机处等他。

“这小子，也算是为国捐躯了”

“你留着吧骨灰盒，你俩那点事儿，我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留下宗大伟一人在原地愣神。

陈悦没来，宗大伟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愧疚。

上次走在北京机场到家的那条路上，身旁人还是成朗。

“那么大个人，缩在这么小的盒子里，挺难受的吧”他想

站在家门口，他轻叩门，生怕吵醒圆圆，门开了，陈悦眼中掠过一丝惊喜，转瞬即逝。

“宗大伟，我们聊聊”

“悦儿，怎么了”

“这两次行动，出生入死，你几次都差一点回不来”

“A国你是一声不响就去了，你真是为了保护成朗？你爱上谁了？那天咱俩

视频，你弯腰捡东西，脖子上的吻痕哪来的？”

宗大伟自知理亏，“对不起”

“是谁？我问你”

“成朗”

“行，改天我把他叫出来聊聊”

“没必要了，悦儿，他已经不在了”

这回轮到陈悦沉默了。

“他死了，他死了”宗大伟痛苦的用手捂住脸，蹲下身来。

“本来该死的是我的，凭什么爱而不得的是他，为了我失去生命的也是他”

“但一开始主动的人是我”

“他本不该活成这样，他该有一个很好的光明的前途在国内，他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外交官，会成为在各个大国发言的代表，而不是活在怒米亚和A国这样的地方，

但他为了我丢弃了属于他的一切，他没有错，他爱错了人”

他在遗书里问我“宗老师，你的遗憾与我有关吗”

“有关，又不仅仅是有关，他已经走了，这场意外更像是在惩罚我”

活着的人总比死者的人更痛苦，宗大伟想。

 “是我的错，离婚吧。孩子归你，抚养费我出”宗大伟叹息着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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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行舟把他约出来吃饭，随便找了个烧烤摊。

“大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严行舟开口

“老严，我准备退居一线了，连着两次撤侨，我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

“第一次是并肩作战的战友，第二次是我”他顿了一下“未成且无望的爱人”

“我该怎么放下呢，而且这两次活下来的都不该是我”

“成朗他凭什么救我”

“凭我没法光明磊落的说爱吗？凭我明知背德的主动靠近？凭我一意孤行最后他无奈去到国外？还是凭我毁了它美好的前途”

  

“我作为外交官，对得起任何人，却唯独对不起成朗，这份愧疚将伴随我余生好多好多年，可能一直到死，我却连说句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

宗大伟喝的烂醉，天空雨下倾盆。

他一抹幽魂般行尸走肉。

“小朗，我总听人说鬼魂能在下雨天出来溜达，你要是在，就听我几句话”

“成朗，下辈子，早点遇见我”

“下辈子，换我来爱你”

 

   雨声依旧，北京的勾栏瓦舍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却洗刷不掉宗大伟心中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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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 your hands upon my head

 把你的手 抚向我的额头

-Till I breathe my last breath

 直到我的最后一次呼吸 尘埃落定

-Oh, oh woe-oh-woah is me

  悲伤如我

The end.